“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两条黑白相间、首尾相顾的鱼形成的太极八卦图,古老而又神奇。古往今来,备受无数人推崇探究。
无独有偶,在我县的胡宅乡横路村村口,在绵远幽深的澄溪河道上,有一段S形的溪流与两侧的山岗沟壑形成了一个立体的“太极八卦图”。置身其中,山拥水环,令人不胜暇想。
更让人感到神秘而生探究冲动的是,在这形似“太极八卦图”的峡谷的东侧山岗上,居住着 “理学鼻祖”周敦颐的后裔。周敦颐以《太极图说》、《爱莲说》传世。这个专注易学,把《周易》奉为“生命之源”的周敦颐,其后裔何以迁居于此?个中有何机缘?
神秘的太极峡谷、“理学之祖”后裔的迁居,一物一人,一古一今,把人带入了神奇而悠远的意境之中。
迷踪之一:神秘的太极峡谷
东北台地往东,沿着新修的“磐新线”,翻过澄溪岭便进入了胡宅乡境内。神秘的太极峡谷就在“磐新线”旁,驻足横路村边的公路上,俯眺公路之下的溪沟山峦,一段S形的河道、几座环状簇拥着的山岗,构成了一个天然而富有立体感的“太极八卦图”。
溪流的造化得益于自然,可山势的神奇却不能以一句自然的造化而可以概括。看那西侧的山峦,以澄溪岭为界,上游的是铁马山,下游的是白象山,两座似连非连的山岗以脚下的S形澄溪为轴,俯拥着脚下的溪流,形成了一个半圆。东侧的飞凤山、马岗山则构成了另一个半圆,与西侧的半圆遥相呼应。山随溪走,溪环山动,在视觉上,它们是吻合得那么贴切,无论你站在岗上,还是下到谷底,都找不到断然的界线,看不出溪沟切割的痕迹,形成了太极峡谷的奇特景观。
下到谷底,站在浅拂双脚的溪水中,仰望两侧的山势,自然的神奇会油然变成你旅游探秘的冲动。溯源而上,沿着缓缓流转的河床,踏着清澈见底的溪水,幽幽的水草、光滑的卵石、古朴的苍松让你美不胜收,更有那见证昔日繁华和日本鬼子侵华历史的澄溪古道,自溪底缓步伸入深邃的树林之中,让本已神奇的太极峡谷平添几分神秘。顺流而下,溪流一改上游的温柔,变得有些放肆起来,并渐行渐急,一伺转过“长岗”(一座山的土名),河床陡然下跌,溪水顿成万马奔腾之势,一哄而下,形成了久负盛名的水下空瀑布。太极峡谷至些也嘎然而止,而溪水则奔流向东,似借着太极的神化,沿途幻化出六
泄瀑布、状元靴、五星潭等众多名胜美景。
迷踪之二:“理学鼻祖”后裔的迁居
如果把山之神奇归结于自然的造化,那“理学鼻祖”周敦颐的后裔迁居于此又为当地的山水注入了人文的色彩。
据《玉峰周氏宗谱》记载,北宋著名理学家周敦颐四孙周铭,于北宋末年扈驾南渡,后迁居括苍,子礼方徙居吴宁东门周家巷,宗谱内纪为第一世。礼方公次子荣泗徙居马塘,为玉峰周氏之始祖。元至正年间,第九世若泗字自淮迁居横路,为横路周氏之始祖,至十四世,寿九生四子,长子仲桂为里半村之祖,幼子仲高为外半村之祖。至二十一世隆字辈后,已形成老村居住格局。
追溯周若泗迁居横路,宗谱记载,元至正年间,战乱纷起,张士诚恃越将吕珍进犯玉山。生逢乱世,若泗公心生归隐之心。清明,公至飞凤山祭拜先祖荣泗公,见澄溪清澈,周山相环,遂择吉日迁居于此。
从以上宗谱记载可以看出,“太极峡谷”之侧的横路村周姓村民确为周敦颐之后,由周敦颐的第九世孙周若泗繁衍而来,历经十二世才形成横路老村之格局。
一个村有一个村的历史,但将横路村选址太极峡谷之侧与周敦颐推崇易学联系起来,历史似乎有某种机缘。
对于周敦颐,想必许多人不会感到陌生,中学时所学的《爱莲说》就是他的传世佳作。周敦颐是道州营道县(今湖南道县)人,宋仁宗天圣九年(1031年),年少的周敦颐随母到开封投靠舅父龙图阁直学士郑向,并因其舅父的“荫子关系”于24岁时被朝廷任命为洪州分宁县主簿,从此走上仕途,先后担任南宁安军司参军、桂阳令、合州判官等职。晚年游览庐山,“慕其山水,买田山阴中”,建堂于庐山莲花峰下,办起了“濂溪书堂”,并自号“濂溪先生”收徒育人。
周敦颐是理学的开山人物,他的著作《太极图说》和《通书》都是对《周易》的解释。据考证,周敦颐奉《周易》为生命之源,依据太极阴阳哲学原理,立足于儒家文化价值观,倡立了新的宇宙生成论,并建立了理学道德本体论。
遥思古代,一个奉《周易》为“生命之祖”的理学之祖,在那注重“开门传承”的年代,他的后裔对易学究竟有什么样的传承呢?我们无从考证,但其第九世孙周若泗迁居横路的史实似乎给出了某种注解。
横路村处于太极峡谷之东侧。我们去采访时正是太阳西坠的下午,落日的余辉映照着岗上的村庄,隔岸就是背阳的植被茂密的山峦,一明一暗,一静一动,恰似周氏先祖周敦颐《太极图说》中所说的: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
其中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得到理学传承的周若泗钟情于此,尚不得而知,有待于你去作进一步的探究。
迷踪之三:神秘的地上河
出太极峡谷,往下游1.5公里,取道通向横路村的山间小路,你远远可看见一个挂在半山腰的洞,有些离奇。因为从其山势位置上看,它处于一块突兀而起的山体下方的平坦之处,村里的一个老者说,从常理上讲,这样的山体位置是不应有洞的。
那洞是怎样生成的呢?
老者的质疑引起了我们一探究竟的好奇。拔开树丛,探路而上,来到洞口,发现它并不是什么岩洞,直观上觉得它是由沙砾风化形成的,并且那遮掩在洞顶的沙砾层一直延伸至远处的丛草之中,形成了长长的形似河床的条形地带。
陪同我们采访的村民说,他们听祖上说,这里曾经是一条溪流,随着地形水势的变化,它逐渐成了一条干涸的地上河了。
对比眼前所见,我们不能不信,但看看山下那经年奔流不息的澄溪,又怎能相信,在离谷底足有300多米高的半山腰,曾经有过一条河呢?
自然的神奇可能就在人的不经意之中,其是否真是人们所说的地上河尚有待考证,但有一段史实足以让我们对这个突兀的山洞油然而生追忆。
1942年农历四月初四,日军侵入胡宅,他们一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横路村地处山岗之上,澄溪古道穿村而过,为日军必经之地。是日上午,村外已响起了枪声,不远的岭头村正冒腾着浓烟,日军已在眼前,村民们慌作一团。情急之中,保长周本清带领70多名村民逃往村前的山坡上,躲进了那个山洞,得以逃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