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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女子铁肩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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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壮族姑娘易如花不远千里来到我县,有着凄婉幽怨的情节。出于无奈,嫁给胡宅乡岭头村的周日明,本指望找个忠厚人安安稳稳过日子,哪想“天有不测风云”,命运并不垂青这样一个有着坎坷经历的少数民族姑娘,在一次车祸中,周日明不幸致残瘫痪在床。
  面对命运的作弄,面对苦难的家庭,易如花没有逃避,六年来,她风里雨里,家里家外,含着泪水辛苦着,咬着牙关坚持着,不离不弃地侍奉着病瘫的丈夫,抚养着年幼的儿子,赡养着弱视的婆婆,以自己柔弱的肩膀扛起了家。
  懵懂姑娘,稀里糊涂离家远行
  易如花出生于云南省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马关县浪桥乡法果村。这是一个地处高原山地之中,四周群山环拥,交通和经济条件十分落后的小山村。据易如花讲述,1991年,她到文山打工离家时,她们村还没通路、通电。
  易如花在家中排行老大,她之下还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家里负担较重。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易如花读小学三年级那年,爷爷去世,她便辍学回家接过爷爷的“赶牛鞭”放起了牛。从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那大山里,上山放牛,下地劳作,成了家里的主劳力,过着穷苦而又平静的山村生活。
  岁月流逝,易如花渐渐长大,多梦的年龄让她不安于山里的生活,总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1991年正月,刚过完20岁生日的她终于得到了家里的同意到文山一照相馆“老板”家里当保姆。这是她第一次离家远行,少不经事的她与许多大山里走出来的姑娘一样,对城市里的生活充满好奇,尽管她的工资只有每月60元钱,少得可怜,但她为自己“能挣钱了”而感到兴奋,快乐而平静地守着这份低薪的保姆工作。
  一年多后的1992年5月,她的这份平静被一个“横路人”打破了。这个“横路人”就住在易如花雇主家隔壁的旅馆里,他自称是做“玻璃刀”生意的。他向易如花等几个小姐妹吹嘘说“浙江怎么怎么好,去那边打工,300元一个月是很平常的。”
  “300元,是现在工资的5倍”,易如花她们心动了,没有多想,抱着“赚大钱”的梦想,带着做保姆积攒下的100元钱,与其他两个小姐妹一起,懵里懵懂地随那个“横路人”登上了前往浙江的班车。
   临上车,易如花犹豫过,“想到一下子要去离家那么远的地方”,哭着不肯上车,可禁不住边上小姐妹的催劝,她最终还是上了车。一天一夜的汽车,两天两夜的火车,载着她们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等待她们的将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呢?
  出于无奈,她选择嫁给周日明
  车行千里,望着窗外不断闪过的村庄田野,想着渐行渐远的家乡,易如花心里涩涩的,有些许担忧,也有些许憧憬,但她始终没往坏处想:“再怎么不好,打工打上一段时间,挣上路费总可以回家的”
  “到胡宅乡横路村后,他(指那个横路人)并没给我们介绍工作,而是忙着给我们介绍对象”。易如花她们在那个“横路人”家里住了一个多月,不时有一些当地的年轻人前来探视她们,她心里有一种不祥之感。其后,小梅(与易如花一同来磐的云南姑娘,化名)的一次被“强制相亲”的经历让她彻底识破那“横路人”的算计。
  易如花和小梅产生了外逃的想法,也逃过几次,不过最远只逃到尖山,最终没有“走成”。
   “他们一定不会轻易放她们走的”,害怕“被他们弄到更加偏僻的地方”,无奈之中的易如花相中了“见了几次面,看上去还比较忠厚的周日明”。
  “嫁给他,即使讨饭也要与他在一起”
   周日明是个木匠,长期在慈溪打工。易如花嫁给他后,他就带着易如花到慈溪工地上去了。婚后不久,易如花问周日明:“你就不怕我跑吗?”周日明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对你好,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跑的”。并且,周日明将外面打工挣来的钱都交给易如花保管,“对她一点也不设防”。这让易如花心里感到甚是宽慰。
  一个月后,她给家里写了一封信,并寄上了周日明的照片,告诉父母周日明对她很好,她决定嫁给他,叫父母放心,她在这边生活得很好。  第二年,打工有了一点积蓄的他们一同到云南去过年,并商量将易如花的户口迁到胡宅上来。父母和亲戚都表示反对,对易如花说:“你嫁给他,我们没意见,户口就不要迁走了,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万一那边过得不好,户口在你还可以回来的。”易如花态度很坚决,对父母说:“我决定嫁给他了,即使讨饭也会与他在一起,决不会回来的。”父母见劝不住女儿,但又放心不下她,在易如花要回磐安的前几天晚上,她妈妈常半夜惊醒,要与易如花一起来睡。
   天不怜人,周日明车祸致瘫
  成家的周日明为让妻子尽早过上好日子,他试着到建筑工地上去承包模板活。不想由于经验不足,第一次承包亏了1万多元钱。
  易如花山村穷苦人家出身,哪见过这么多钱,债务像山一样压在她的心上,但对周日明,她没有一声抱怨,还反过来劝他不要担心,说:“只要我们身体好,用心去挣钱,一定能把钱还上的。”并为了帮助丈夫,她不再随周日明外出,而在家里学会了茶园管理和龙井茶炒制。其间,她很快融入当地的生活,不仅熟悉了当地的劳作方式,而且还学会了当地方言。
  夫妻同心苦也甜。他们不仅很快还清了欠下的债务,还迎来了“小生命”的诞生。回忆起那段时光,应该是易如花最幸福的日子。采访时,一直神情凝重的她,说起这些,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可这样的笑容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一如她那多舛命运,幸福并没在她身上停留多久。
  2002年农历八月十三,这一个日子永远定格在易如花的脑海里。这一天,周日明要骑摩托车到安文去考驾驶证。易如花特地起了个早,给周日明做了早饭,并一起帮助周日明将那新买的摩托车推到路上。“那天,天下着小雨,他清晨3点左右就走的,我真后悔这样的日子还让他一个人去安文。”易如花一个劲地抱怨自己当初没有劝阻周日明,不和他一起去。
  清晨4时许,易如花接到一个陌生人打来的电话,说她丈夫出了车祸,叫她马上赶到尚湖卫生院去。闻此恶讯,易如花都不知自己当初是怎么赶过去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一个劲地祈祷周日明不要跌得太惨。
  病床上,周日明静静地躺着。易如花关切地跑上前去,可周日明“连动都不会动一下”。很快卫生院提出了转院告诉,周日明当天就住进了县人民医院,诊断结果出来了:周日明颈椎二、三节骨折,压迫神经可能导致瘫痪。
  易如花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⒙她一遍一遍地跑到医生那里去问,问了这个医生不信又偷偷地去问另外一个医生,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但她又不死心,跑东家,走西家,借上了3万多元钱一定要给周日明医治。
  20多天的医治并不能让周日明坐起来,更甭说站起来了。他瘫痪了,除了头部清醒并能转动和肩部略能耸动外,身体的其他部位一点知觉都没有,无法进食,大小便也不能自理。
  好端端出门的丈夫躺着被抬回家中。家里的支柱倒下了,易如花的心也失去了依靠。
  收起泪水,弱女子扛起苦难的家
  摆在易如花面前的是一个这样的家庭:上有老,60多岁的婆婆患有眼疾,右眼已瞎,左眼严重弱视;下有小,5岁的儿子还离不开大人;再加上瘫痪在床的丈夫。谁来种地挣钱?谁来照顾他们?谁来养活他们?
  “这个家要散了”,村里很多人都这样议论。“她一个外地来的女人,有些老公健康的都要掉,她这样的情况还会留在这里吗?”
  里边易如花用自己的行动给出了让村民们诧异的回答。六年来,她采茶种田,带儿养老,侍奉瘫痪的丈夫,家里家外,风里雨里,默默地为了这个家,为了离不开她的一家子而艰难地撑着。
  住在易如花家隔壁的周茂钱老人说:“易如花是个很有良心的人,换成其他人,可能10个10个都要离开了。”他告诉记者,这么几年来,在他印象中,易如花没有晚上11点钟以前睡觉的。
  茶叶是当地农户的主要收入来源,从清明时节开始采摘一直到8月份才结束。白天⒙易如花照顾安顿好家里后,不管刮风下雨,“打火一样”地冲出去采茶叶;晚上,则要哄小孩睡觉,服侍丈夫吃饭,等忙完这一切才开始炒茶叶;茶叶炒完后,还要帮助丈夫翻身。8月份以后,她除忙田里的活儿外,还要钩头花,做些来料加工的活儿。
  易如花说,白天,她到外面去干活,心里总放心不下家里,丈夫会不会滚下床?大便会不会拉在床上?婆婆会不会跌倒?只有在晚上,他们都在身边,那是她干活最安心的时候。
  易如花“疯一样”地忙着,这几年,她为尽可能地多挣点钱,还承包了别人家的茶园,掰出钱购置了茶机,但毕竟只她一个人、一双手,一年到头家里的收入,加上政府给她家的低保补助,也只能勉强地维持着她一家人最基本的生活。
  面前的易如花面黄肌瘦,脸上毫无光泽,全然不像一个36岁中年妇女应有的相貌。生活的重压让她喘不过气来⒙但她坚忍地撑着、挺着。  “这几年真是苦了她了”,易如花的婆婆江爱女说起自家的遭遇和媳妇,禁不住老泪纵横。她说,这样的媳妇真是难得,周日明瘫痪后,她看见易如花过得这么苦,总想帮她一把,可“小花”(他们家对易如花的爱称)想我眼睛不好,总不让我拈手,家里家外就她一个人忙着,这样的媳妇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
  现实中,易如花清楚地知道,周日明的身体是不可能恢复的,也不可能好起来的,但她不离不弃地服侍着他,艰难地撑着这个家,对所有的苦难和付出最终汇成了这样一句话:“人是要讲良心的,我说过,即使讨饭也要与他在一起。”易如花过得很苦,但她不后悔,她说:“要怪,就怪自己的命太苦了。”
  周日明就躺在路旁的那间小砖房里。那是他出车祸前与易如花一起造起来的,很小,不足10平方米,布置着两张床、一张破沙发,很简陋但很整洁,全然看不出这是一个瘫痪病人的住处。周日明说,他觉得很对不起小花,她这个人心太好了,所以这么苦着自己。采访间,周日明突然有些局促不安起来,记者以为我们的采访有什么让周日明感到不安,细心地易如花见状轻声地将记者叫出门外,说他肯定有大便了。说完,回屋关上门,帮周日明排大便。
  事后,易如花说,周日明瘫痪后,已丧失了排便功能,六年来,需要她用手指头一点一点帮他抠出来。
  记者低头无语,脑海中浮现的是一个高大的妻子的形象!
 
编辑: 陈兆贤 作者: 记者 虞晓峰 来源: 磐安新闻网  2007-05-21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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