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县委书记张荣贵到双峰乡约访群众,接访了该乡皿二村的羊顺利夫妇。他们有一个年仅6岁的女儿,去年3月被诊断患上了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一年来,已在县城、杭州住院7次,花去了医药费16万多元,家里已债台高筑、一贫如洗,再也拿不出钱来为女儿治病。
近年来,经常有这样四处求助的无助的农民。他们或受灾重创自救无力被迫向社会求助,或家有重病患者债台高筑生命难继而被迫四处求乞……
望着他们近乎绝望的眼神,听着他们忧伤凄楚的述说。人不到最悲观的时候,谁会对一个陌生人去抒说这些隐诲的家事,谁会丢弃内心那点最后的自尊低三下四地去求讨?他们是我县最可怜的人。他们的遭遇、他们的存在,传递出一个十分沉重的民生信号:我县还存在着相当一批困难群众;我县的脱贫水平还比较低,一遇天灾、重病等较大变故,很大一部分群众极易返贫致困……
民生是我们工作的第一信号,“三农”工作是我们工作的重中之重。曾有人如此描述农村:“农民真穷,农业真危险,农村真落后”。在科学发展的新阶段,在我县复县26年后的今天,我们把关注的眼光落到农村、农业和农民上,这种局面是否已经完全改变?
——农村落后状况还没根本改变。近年来,我县加大了对农村的投入,农村面貌有了较大的改变,但总体上农村还比较落后,特别是农民住房这一块,到目前为止,我县仍有6113户农户住在危旧房里,其中房屋质量较差的2969户,属于差的3144户,它们大都建造于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甚至更早,以木结构、泥木结构为主。
——农业发展的步伐依然艰难。我县是个传统山区农业县,农业是农民增收的主要门路。曾经,我们以农业产业化政策为导向,培育建成了中药材、食用菌、茶叶、高山蔬菜、畜牧养殖和经济林等六大农业支柱产业,促进了农民的增收和农业的发展。但以更高的要求,特别是从农民增收的视角来审视我县现今的农业,还存在着诸多问题。一是产业优势还没完全形成。我县的六大农业支柱产业,以单一产业与其他县市比较,无论是产业规模、市场培育、品牌建设,还是产业链、发展潜力等方面都与其他地区不能相比。食用菌产业近年来呈下滑趋势,茶叶产业优势比不上新昌,中药材产业发展潜力尚有待挖掘,高山蔬菜、畜牧养殖和经济林在规模和总量上都不如人。二是农业龙头企业带动作用还不强,农民生产的组织化程度还不高。尽管近年来我县培育发展了许多农业企业,但有足够影响力和带动力的强势农业龙头企业还不多,与农民的联系还不是很紧密。农民生产还存在着跟风种植、随行就市的情况,农业生产风险还没有完全保障。三是产业市场培育任务还十分繁重。农业的发展需要市场的支撑。我县农业产业化起步较早,也先后建成了几个专业市场,但总体上规模不够,市场影响力不强,较之一些发达县市,我县的专业市场建设明显落后于他人。
——农民贫困面还占有相当比重。据有关资料,我县农村贫困面还占有相当大的比重,全县有低收入农户集中村203个,占全县行政村总数的55%;低收入农户人数50970人,占农民总数的28%;农村集体经济普遍较差,空壳村比例大,76%的村有负债。
这就是我县的“三农”现状。这种现状下农民兄弟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状态?他们的生活水平还不高,他们的抗风险能力还很低,他们的增收致富门路还很缺乏。
我们都是农民出身,即便你身处高位,三代以前还是农民,应当说,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很深的农民情结。如今,面对这样一个“三农”现状,在解放思想大讨论的当下,我们理当从工作的角度来反思我县的“三农”问题。
客观而言,造成我县“三农”现状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有立地条件、交通制约、产业基础、群众素质、市场发育等方面的客观原因,也有我们政策层面、干部工作层面值得总结的东西。我们从我县的“三农”工作中,从目前的“三农”现状中,寻根究底,深入分析,都能具体而形象地找到县委书记张荣贵就我县干部群众的精神状态、工作作风所提出的“七个方面的问题”。
其中,农村农民住房困难是一个我县干部群众创业、工作很典型、也很综合的反面教材。历史上,我县是“旧村改造”出经验的地方。1997年,我县在全省较早启动、实施了旧村改造。那时,我县群众的经济条件还没现在这么好,农民对住房的要求也没现在这么强烈。但我县看到了农民的这一需求,县国土部门主动设计,各乡镇积极引导,甚至顶住了“群众一时不理解而带来的种种压力”,拆旧房,建新村,带来了我县农村面貌的改变和农民住房条件的改善。
现今的一些新农村建设典型村,好大一部分是那时打下的基础。但这项工作后来延缓了下来,尽管一些乡镇零零星星地也在动,但全县性的旧村改造高峰过去后,解决农民住房困难的议题也就此被搁置下来了。当前,你到农村去看,凡旧房连片、农民住房困难集中的村,都是没有实施过旧村改造的村。
为什么这样一件关乎民生的好事后来没有很好的实施下去了呢?这里面有县里工作重心转移的问题,也有政策性因素、特别是土地政策收紧的因素,但主观上与干部的创业积极性、工作责任心事业心不强,工作能力不够等原因有脱不开的干系:
——旧村改造政策性强,因为政策掌握不够,不敢去启动;
——旧村改造涉及面广,工作量大,因为怕工作辛苦,不敢去实施;
——旧村改造用地扩展,涉及土地问题,因为怕承担责任,不敢去动员。
这样的后果是什么。是机遇的丧失,发展时机的错失,民生问题的积累。
农民住房困难问题已成为我县当前最为迫切的民生问题。据县信访局介绍,这几年来,到县信访局反映住房困难、农村宅基地纠纷的情况明显增多。新渥镇古竹行政村上仓自然村有一户农户,一家四口人住在两间破落的老房子里,半边房子已经倒塌,遇天下雨, “上面下大雨,下面下小雨”,其情其状让人牵情动容。在全县这样的农户还少吗?6113户危旧房户中去走走看看,哪一户都让人心情沉重。
民生问题的背后总能看到我们工作的不足。农村的落后,农业发展的迟缓,农民的贫困,以及由此延伸的一系列民生问题,若长期得不到重视、关注,得不到有效的解决,其最终势必冲击到干群关系,关系到人心向背。
县委张荣贵书记在解放思想大讨论动员大会上发问:“磐安的民生如何加快改善?”此问问到了问题的症结,也问到老百姓的心坎上。全县党员干部也都当以此扪心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