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杉——朱氏之神
“三圈壁峋奇岩石,弥雾笼罩白云顶”,这是古人对白云山的赞美诗句。白云山麓的石头村,是朱氏聚居的村落,全村240多户人家,700多人口,皆为朱姓。
红豆杉是朱姓图腾
石头村坐落于三面环山的山间谷地,背靠白云山,一带清溪自东北向西南奔流,在村口百丈悬崖上一泻而下,称之为水口。
在水口,有一片由36株苍天古木组成的古树群,规模之大,实属罕见。整片古树群以香榧树居多,老槐、红枫、苦株,各有三两株,每株皆有三五人合抱粗细。这些树沿着入村的石子古道而生,相距间隔匀称,都在10米左右,可见是先人有意栽培。粗枝叶茂的古树群,将方圆数10平方米的地面遮蔽得几乎不透一丝阳光,而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被誉为“镇村之宝”的红豆杉。
据传,上古时代,伏羲部落联盟中有支部落,他们对赤心木(即红豆杉)产生神秘而深厚的特殊情感,把赤心木称为“朱木”,并将它当作本部落的神来崇拜,认为自己是神圣朱木的后裔。
朱姓是以红豆杉为图腾的姓氏,石头村朱氏一脉与红豆杉也有很深的历史文化渊源。据史料记载,朱祖是东夷伏羲部落联盟中的一个部落,是商王朝的后裔。石头村始祖,名叫朱升,后人敬称为福二公。元朝中期,朱升反抗元朝官府的残酷压迫,从台州黄岩避世隐居于白云山下的前庄,明朝中期,因兵火之灾,又迁居山北面,就是现在的石头村繁衍生息,至今已有近700年的历史。福二公去世后,后人将他葬在一株千年红豆杉下,以供追思。
庇护一方水土
石头村村边四岭盘曲,北方山脉被称为“水龙”,南方山脉被称为“火龙”,两条山脉顺势而下,交会点就是现在的水口古树林,整个石头村被怀抱囊中,形成“二龙抢珠”的地势奇观。
村里老人深受传统“风水龙脉”和敬神拜物思想的影响,将其视为山村平安祥瑞、发达昌盛的象征,于是对村口古树有着图腾般的崇敬保护。大炼钢铁时期,山上的树基本上都被砍光了,但没有人去砍村口的老树,只要有谁动了这个念头,年长者便会挺身而出极力捍卫,这才将它们保留了下来。
老人对红豆杉的情感与保护意识令人动容,事实上,石头村这片古树群固坡护岸、遮风挡雨的作用,也给予了村民极大的回报。古树群里有一种叫苦株的树,结的果子可食用,早期日子艰难,粮食不够吃,村民就到树下捡这种果子充饥,这才度过了艰难时期。如今,这样的苦日子已不复存在,现在的古树群,夏日已成了村民谈天纳凉之所,一到秋天,孩子们三五成群,来到林子里拾香榧、采红豆杉的果子。
只是红豆杉在这古树群里的数量并不多,总共不过四五株上下,听朱金林一说,才知原先红豆杉的数量远不止这些,50年代,曾经来了一场很大的风暴,将一大片三四人合抱的大树连根拔起,村子受到遮蔽安然无损,而倒掉的基本上都是红豆杉,现在村里已经在空余的地方重新栽上了红豆杉。
石头村人杰地灵,整个村子至今仍保留着浓厚的耕读传家文化,一直以来多出文人和贵人,在历史上有朱穆治贪、孝子廷勇等名人事迹。
现在,全村246户人家,700多人,在外任职的人员就有100多人,占全村总人口的15%。其中不乏作家、画家、书法家等文人墨客。
石头人家善良淳朴,且亲如一家。自古以来,就有“人姓一姓,水喝一井”的说法,宗谱上除了“朱”以外别无二姓,即使是外嫁的媳妇女婿来到村里后,也要改姓朱姓。村里有一口从建村开始就有的古井,通往井口有七步半台阶,据说,石头村人出门在外,遇上在外的同村人,只要准确说出村里老井边有几步台阶,就会受到热情款待。
见证历史变迁,助推乡村旅游
古树群屹立百年依然苍翠,巨大的伞状华盖犹如神灵之掌,庇佑着出入村民,也见证了整个村庄的历史变迁。
一条长满青苔的小路在古树遮蔽下显得曲径通幽。早年间,这条小路是出入村子的必经之路,从村口到山脚有一里左右的石阶,村民进出靠的都是脚力。说起以前的交通,村里的老人们都感慨不已,“进村出村都靠它,县城买来化肥、粮食就用肩头挑回来,后来有的人家买了自行车,骑到‘岭干头’一带,就只能把车扛回家,甚至还有人家养了猪,赶下山去卖的。”
这一切,在石头村启动新农村改造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2002年,村里修建拓宽了西阁岭到上马石的机耕路,2003年,做成了村口到石贝的简易公路,这两条路分别在2006年和2008年铺设上了宽敞平整的水泥路。现如今,村民终于可以将轿车、摩托车开到自家门口。2009年,公交车开进了石头村,这让村民的出行变得更加便利。
岁月消逝,山民对古树的情感却依然生生不息。如今在这片古树林下,建成了一个休闲长廊,摆着几张石桌石凳,供村民休憩娱乐,地面青石铺道,一方池塘也被围上了雕花石栏,村口“揽月亭”与“迎晖亭”两座亭阁相互辉映。当天,有几位来自东阳的游客告诉我们,去年夏天第一次经朋友介绍来过后,这已经是她们第三次带孩子来游玩,这样隐世避俗的村庄,如此大的古树群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一位86岁住在村口的阿婆说,古树群下都是宝,沿着先前的石子小路一直走,走到崖底就是一片百草园,里面长满了各种中草药,以前经常有赤脚医生上山来寻药,村里谁家有小孩咳嗽了、嘴生疮了,大人就会来这里采点药。
近年来,我县大力发展休闲养生旅游,石头村以其独特的生态环境和人文资源跻身全县24个旅游特色村队伍。村庄四周树林茂密,栽培有百亩银杏林,出产的特色水果“牛心柿”个大味甜,曾是闻名遐迩的贡品,“四尺凳花”、“盾牌操”等民俗活动与红豆杉古树群一起成了石头村特有的招牌。
走进村里,可以看见30多间由青石砖原木板搭建而成的仿古民居,这些房屋看似崭新,却古韵十足,青砖红瓦、木制雕花,将现代与古典元素融为一体。村党支部书记朱拥军说,接下来将继续改造村里部分民房为仿古建筑,以红豆杉古树群为依托,规划乡村农家乐,同时将进一步拓宽进村道路,可以让两辆大巴车并排同行,提升乡村旅游接待功能,让更多的人走进石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