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9日至13日,2015年国际(亳州)中医药博览会暨第31届全国(亳州)中药材交易会在“中国药都”安徽省亳州市成功举办。
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卢国全及磐安老乡也与亳州药材城的每位经营户一样,走马灯似的忙碌着,热情接待来自家乡磐安和安徽为主的药材销售界老朋友,脸上洋溢着亲切的微笑。在亳州市新建的药材交易市场、国内最大的中药材交易市场——康美中药城里,门牌号为D2—111的经营门店就是卢国全的新家。安徽、磐安等地的朋友到得多,药材的信息和行情等话题一聊就来劲,更增添了节日的氛围。
卢国全说:“做了几十年的药材生意,做得最成功的还是我们磐安自己的本地药材。对于磐安地产药材,市场上一有风吹草动,磐安药商就能迅速感觉到。我虽在亳州吃药材这碗饭,但吃的始终是‘磐安饭’。”
自行车上的“提篮小卖”,尝到甜头
1971年出生的卢国全是冷水镇潘潭村人,在五兄妹中是年纪最小的,但他却从小就很懂事。初中一毕业到缙云县壶镇当了十天学徒工,就回村内开了个自行车修理部。看到单纯的自行车修理收入微薄,又跟哥哥学了一年钟表修理。修车、修钟表技术二合一后,一个月大约能挣200元,基本能满足家里的正常支出。
19岁那年,卢国全到虬里村参加了种菇培训,开始种植香菇。第一年试种了3000袋香菇,赚了3000多元。第二年种了6000袋香菇,收入却不到5000元,但没亏本。第三年种了9000多袋香菇,香菇价格却跌到脚底下,新产的香菇最贵的只有1.5元一公斤,一把汗一把汗换来的鲜菇低价销售实在令人心疼。自此,卢国全走上了“提篮小卖”之路,他与同村的菇农一样,把鲜菇烘成干,拿到冷水香菇市场上卖了30元一公斤。听说永康的香菇干价格比磐安高,他也骑自行车或搭车把香菇干带到永康,以批发价卖给菜市场里的摊主,每公斤可卖到36元。辛苦到头,收入很少,他就停止种菇了。
种菇虽然亏本了,但到永康“提篮小卖”的经历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搞农产品销售,肯定比“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农活要赚钱得多。
看到有的同伴到缙云收药材,他也效仿着做。22岁那年的一个早上,不到6点钟,他骑着一辆海狮牌载重自行车,带着一杆小秤和三只编织袋,骑行40多公里,赶到缙云县挨家挨户收购元胡。三只编织袋装满元胡后,后轮左、右各挂一袋,行李架上绑一袋,大约75公斤重,再骑车40多公里回到家里。急匆匆地吃几口剩余的饭菜,又急匆匆地骑行10公里,赶到新渥药材市场,把元胡卖掉,返回潘潭时已是晚上6点多了。但是卢国全一点都不觉得累,因为这一天,他赚了将近40元,收元胡、卖元胡的小商贩模经营式开始运作起来。有时运气好,半路就收足了元胡,中饭过后就能赶回村里。多次往返后,基本上,一天能赚三四十元。
货车上的“提篮小卖”,吃了苦头
25岁那年,卢国全结婚,开支大了,靠自行车上的“提篮小卖”收入已经有点难以维持生计,他想把生意做大点。那年,元胡身价节节攀高,从30元一公斤收购价开始,一直涨到66元。卢国全嗅到了商机,自以为机会来了,他借了两万多元钱,再加上原来的一点积蓄,也以66元一公斤的价格收购了600多公斤元胡,打算在家里坐收渔利。也真是怪了,66元一公斤的价格呆不了几天,就很快往下跌,又过了几天,连60元一公斤也没有人要了。在家苦等客商,根本没人上门收购,送到市场也没人要,迟一天就多亏本一天,卢国全变成热锅上的蚂蚁。
病急乱投医,听说有个同村人在广西玉林市场做药材生意,他就去打听,问能不能售出他的元胡,同村人也不敢说“保证能售出”的话,只是叫他“过去试试”。就这样,这个一直在大山里转悠的小伙子硬着头皮踏出山门,走进货车上的“提篮小卖”之路。
卢国全先是坐客车把元胡捎带到金华,再挤上金华到广西的火车。正逢六月天,火车里闷得像个锅炉间,这使得他心里更加烦闷。咣当咣当30多个小时、带着元胡东打听西打听后,终于找到玉林市场。同村人帮忙张罗,费尽口舌,才把他的那批元胡以65元一公斤的价格卖掉。花了这么大的心力财力,虽然每公斤元胡亏了1元钱,还好不是亏得很多,几个月来压在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那时,我突然感觉到,外面的市场比磐安还好做,药材生意还可以继续做。”卢国全说。
玉林之行,卢国全的思路有点活络了,要做活药材生意,一定要贴近市场。回到磐安后,又继续到临近县市的村庄收元胡,及时送到新渥转卖。
“1999年,是我药材销售中印象最深刻的一年,这一年,我好像在坐过山车。”卢国全追忆这一年时,连说话的语调都有点不一样。
“那年我28岁,很想搞出点家业,就过分大胆了。农历11月时,天气已经起冻了,没有作深入的市场调查,我到江苏收购了7元一公斤的白芷18吨。验货时,我看到的白芷都是很干的,就叫对方装车。花了2500元运费运到新渥卸货时,我傻眼了——那车货除了我验货时看到是干的外,其余都是湿的。当时天气冷,白芷都冻着,我没有看出是湿的,运到新渥途中全车湿了。由于我没有烘干设备,眼看着一车货一天天的发霉,心里像油煎着一样难过。”卢国全为他的年轻和不成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18吨白芷只得以每公斤2.5元抛掉。这一笔生意就亏了83500元!这个亏损额在当时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这下把以前所有的赚头都赔进去了,连过年的开销都紧张了。
没有办法,卢国全只好又回到村里做农活。这一年,他第二个女儿出生了,经济更紧张。“这样干下去,不行,养家糊口都很难,也太辛苦。”卢国全心里盘算着再一次去做药材生意。
在亳州告别“提篮小卖”,有了奔头
三十而立。30岁那年,在四川做药材生意的一个缙云表哥叫卢国全到亳州代销8吨苍术,卢国全欣然答应。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厚着脸皮向亲朋好友借了四、五万元,以1.1元一公斤的价格,收购了16吨玄参,坐着货车35个小时后,到达亳州,找到火车站边上的药材市场。令他想不到的是,一车玄参三天就卖完了,把刚借来的钱全部还掉,净赚了3200元。从那一刻起,他就喜欢上了亳州市场,感到亳州这个市场潜力很大,赚钱的机会也会很大。他暗暗下决心,要在亳州扎下根来,做长久的生意。
可是要在亳州这个全国最大的药材市场安稳下来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过几天,市场内一个亳州本地的店主向卢国全订了500公斤白术籽,价格是40元一公斤,并说好白术籽放到试验箱里试种成功后马上付款2万元。卢国全很快从新渥组织了500公斤白术籽,试种也成功,可这个店主把500公斤白术籽拿去后,只付了5000元,就再也不付钱了,到今天都没付。
“还算运气,非典以后,亳州市铁手腕整治市场秩序,抓掉了好多个黑道经营头目,做生意安稳多了。我也在市场边租了可住人、可储藏的宾馆,专门做玄参的生意。2000-2001年,玄参遭遇‘烂市’,我委托朋友在大盘、玉山等地设点收购了制药厂不愿收的等级较差的玄参,共收了100多吨,运到亳州销售后,每公斤获利0.2元。做成几笔生意后,很快就还清了亏空的债务。无债一身轻,那种感觉真的很舒服。”卢国全说。
2003年,妻子带着小女儿到亳州居住,大女儿则在冷水老家读书。看到玄参赚头好,五六个磐安老乡也赶到亳州一起做。竞争激烈了,卢国全就退出玄参经营,跟市场信息部的朋友到东北、华北、西南等省市作产地、行情等调查,顺便也做起山东蛇床子、河南连翘等品种的生意,亏亏赢赢,一年能存上五、六万元。
2006年起,卢国全重新做回磐安道地药材生意。当年与磐安的朋友一起收购了三四百吨白术,刚好碰上白术价格大涨,赚了个盆满钵满。
积累了一定资金,市场行情是近水楼台,再加主营产品布点人员稳步增多,卢国全的生意如鱼得水。2009年,卢国全涉足覆盆子这个产品,当年销售20余吨;2013年以低价位组织到手的三四十吨覆盆子,在去年产新时达到每公斤90-140元,最高时达到一公斤175元,利润将近翻番。但他并没有全部抛完,因为要满足一些大客户的日常需求。
凭着质量好、讲信誉、信息灵等优势,卢国全逐渐与国内多家大药厂、大公司建立了稳定的业务。2013年以来,他每年销售磐安贝母、亳州白芍等药材各在100吨以上。
从2014年开始,无硫药材成为国内中药材市场的发展趋势。为此,卢国全投入资金,在亳州近郊租用了4亩田,搭起了一个钢棚,添置了烘房、烘干机、仓库等设施,雇佣10多名员工从事无硫加工。把磐安和亳州的道地药材收购到自己的加工厂里进行加工,基本上每天能加工出2吨左右干货。卢国全说:“做药材生意也是一样,要做到老,学到老,自己有无硫加工设施,不致于无所依靠,相对能保证中药材的储存数量,在药材电商的冲击下,还是能获得一点微薄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