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春夏秋冬,翻身、擦拭、换洗垫布,丈夫马荣树的照顾无微不至。正是他的不离不弃,托起了瘫痪妻子马藕仙生的希望。三十四年过去了,马荣树说:“还是妻子辛苦一些,她不能动,我只是体力上累一点。作为男人,作为丈夫,做这些是应该的。”
天都塌了
三十四年前的年末,马藕仙同往常一样上山砍柴,准备过年的柴火。马藕仙背着柴火来到村口时,没走稳,摔了一跤,肩上的柴火重重地压在脊椎上,手脚顿时失去了知觉,她放声大喊,村民闻声而来,急急忙忙将她送往医院,并通知她的家人。
送到时医院已关门,当时交通不便,医疗设施简陋,马荣树只好将马藕仙背回家,第二天天没亮又送往医院。医院诊断并不乐观,但是他不愿放弃,带着妻子前往金华、杭州等上级医院治疗。
最后一次,马荣树到横店医院时,听到了最坏消息。医生说,马藕仙可能活不过三年,让他做好思想准备。
马荣树家住在深泽乡六冲村,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依靠劳动养育了三个孩子,那一年大女儿马丽芳11岁,二女儿马丽春8岁,小儿子马凌云才5岁。看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病床上的马藕仙反复责问自己,为什么会给家人带来这么多不幸。
“孩子这么小,我不能再抱他们一下,学校里的同学怎么看他们?以后还会有谁愿意娶我的女儿?还会有谁愿意嫁给我的儿子?”马藕仙想到这些,感觉天都塌了。
善良的谎言,温柔的安抚
听了横店医生的话后,马荣树并没有告诉马藕仙实情,而是平静地对妻子说:“医生说问题不大,只需要好好休息一两年,就可以站起来了。”最初几年,马荣树编织了许多善良的谎言。
受伤以后,马藕仙腰部以下失去知觉,只能终日躺在床上。为此变得脾气暴躁,万念俱灰,经常对马荣树发火,然而这些都被马荣树的温柔渐渐抚平。
马荣树为了照顾妻子,方便给她擦身、换洗衣物,找人在他的床边安装了一个水槽。一开始几年,马藕仙十几分钟就需要一次翻身,由于不习惯整日躺着,马荣树还要经常帮她按摩。几年后,白天只需要两个小时翻一次身,所以马荣树哪怕外出干农活,两个小时左右也就一定要回来。
摔跤落下的病根,再加上年龄增长,马藕仙的身体小病不断,每天都要吃药,家里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还欠下不少债务。马荣树好几次想外出打工还债,但为了照顾妻子,只能在家里干些农活,空闲时到附近的地方打点零工,来维持生计和给妻子买药。在他的悉心照顾下,马藕仙的病情有所好转,有时候能够在躺椅上坐一段时间了。
马藕仙白天一直躺着,晚上有时睡不着想翻身,但是看到辛苦操劳一天的马荣树,也不忍心叫醒,只能偷偷地掉眼泪,但心里想着,自己是多么的幸运,能有这样的人陪伴。
马藕仙的弟弟马思听就住在附近,经常过来看望姐姐。姐夫对姐姐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是看在眼里,感激在心上。他说:“如果没有这个好姐夫,我姐姐早就没了。”
2016年已是马藕仙躺着的第三十四个年头,马荣树日复一日的照顾、相濡以沫的陪伴,让她有了活得更长一些的勇气。马荣树做到了年轻时对妻子的承诺——“我会一辈子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