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的甜心
安文的安,确实值得鉴赏。
我要接近她,她首先来一段隧道
的顿悟。我摆脱昏暗,投身光明,
原来是心念的交响。
我赞同这想法,
并鼓励自己去这样的寻觅,却发现
我已在母腹中出现。这突然被唤醒了的爱,同时被阳光与天空无限扩大。
我与一草一木都深情融化,
和每个人都形成前世今生。山城不再是沼泽,变成了沙滩,
有忆念死亡时的微笑,
一个更能够接近本质的地方。她已用炊烟,把宋瓷烧回到悬崖;
她已用泉水,
把海螺山复活。
不论我在哪儿,
都是四月的清翠欲滴,
可以与母亲不同角度的长谈。
我刚刚开始有念想呢,腹部却已饱满,有孕育的暗示。三棵树,山城不衰的花芯,告诉我,
我是树界的文艺青年。我比现在更清楚看清,安文,
那颗无知的甜心。
芍药花开
你惊讶了吗?
惊讶这个阳光下的盆景?
我想接近她,
我是高处低点地思忖她。
我亦步亦趋,容颜激动,
似乎己在蹦极之中。
峰峦叠嶂,云蒸霞蔚,
是不是拷问格局有多高?
我没有那么高大,高大也是无须;
我在身体和想象中起伏。
我情愿卑微到底,
低于这棵芍药的根须,
却见洛阳佳人之姿。
我张开双手去触摸,
自己先成了南国女儿。
但我只能在文溪这头望着,
我的童年能最快抵达。
许多人来来去去,
我以童心问候一次,
心肺就吸氧一次,
氧里全是她的呼吸!
我琐碎了吗?
我感动了吗?
但就是安文的这缕淡香,
让我不舍离去。
蘑菇的拯救
我在一朵蘑菇下面行走,
我的父亲像在上头打坐。
我无法看到他,只觉得,
我撑着伞,也像撑着水泥亭子。
我现在是以旅行的方式生活,
期望用一朵蘑菇把以前的天空遮住。
不想,一阵雨,还是在伞的弧面挣扎,
天空依然响起怆血的咳嗽。
但这是蘑菇的弧面啊,
它有童话的褐色,波浪的皱褶!
我不能否决,海螺山上的崖石已不再硬化,
我无法漠视,我撑伞的态度已经柔软。
我来来往往,上上下下,雷同一路飞奔。
微风,星星,成为基因,拯救着我和我其他亲人的心灵。
用绿色怀抱悲欢离合,用满月抚慰辗转反侧。
平常的爱,注入了一日三餐的感慨。
我也会拍拍蘑菇的杆,却不是无人理会。
就像今天,即使被忆念被天泪浸透,
总有枝叶的暗示:一切离燃烧已远!
“啊!一切都是刚刚开始”!
我与一个个蘑菇都是昂着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