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面对一个口中念念有词,既不会穿衣也不会吃饭,甚至大小便失禁的妻子,着实让人心中懊恼和沮丧,但胡宅乡横路村周德财却选择了不离不弃,用行动践行着一个丈夫无声的承诺。
今年73岁的周德财是一名党员,上世纪60年代在温州服过5年兵役,复员后经人介绍与年龄比自己少三岁的下周村胡兰菊结为夫妻。成家后,虽然条件艰苦,但夫唱妇随,日子倒也过得平淡和充实。“妻子年轻时吃苦耐劳,勤俭持家,里里外外是一把好手,没有她,这个家也撑不起来,四个子女也不能抚育长大。”说起往事,周德财有些怀念和伤感。
人有旦夕祸福。1981年下半年,为了解决家庭柴火问题,周德财在土名水下孔的山上判了一块青山。有一天,夫妻俩吃过早饭上山,结果,在路上妻子跌倒了,当即昏迷不醒,这可把周德财吓坏了,他焦急地大声呼喊。后来,在同村人帮忙下背到了大路上,紧急送往当地卫生院诊治,住院半个月,花去医药费80元,刚好是家里卖的毛猪的钱款。
此次事故后,虽然经过治疗,胡兰菊身体得到康复,但却留下了后遗症。1997年,胡兰菊病情加重,被送往东阳巍山医院,住院半个月,花去医药费1万多元,这些钱都是从亲戚处借来的。这一次,胡兰菊脑中被置入一根导流管,以排除积液,医生说可使用18年,如今也已超过了期限。
三年前的一天,周德财陪行动不便的妻子到村老年协会散心解闷,不料没过多久靠着墙壁的妻子身子瘫软下去,紧靠旁边的周德财连忙扶住不致倒地。自此以后,胡兰菊神志就不清楚了。
2014年春茶采摘时节,有一天,周德财发现妻子不见了,于是就急忙招呼亲戚朋友找寻,可是毫无结果。心急如焚的周德财跑到新昌广播电台播放寻人启事,又到尖山到处张贴,还是杳无音信。直到第四天,几乎在失去希望的情况下,周德财终于在新昌境内一个土名叫龙潭坑的山岙里找到了妻子胡兰菊。多天来,妻子粒米未进,仅靠喝点山泉水维持生命,面色苍白,容颜憔悴,已不像个人样。“通过这件事,我觉得不能再让妻子离开自己的视野了。”周德财说。
随着年岁增长,胡兰菊的病情还在恶化。去年6月份,胡兰菊在一次跌倒后中风,造成右侧肢体瘫痪,被送往东阳治疗,住院20多天。自此,胡兰菊大、小便失禁,生活完全需要服侍护理了。周德财每次到超市都要为妻子买10条装纸尿裤2袋,这样也只能用20天,冬天还要增加,半夜三更都要起来更换。
如今,周德财每餐都要给妻子喂饭,而且她还爱吃不吃,头两口会认真一点吃,后来就“敷衍”起来;系好的鞋带也会给它反复松解,直到扯乱为止;衣服有个小洞也会千方百计把它抠挖变大……这些反常的举动让人很是无奈,但周德财总是耐心对待。
周德财和妻子住在一间当年被日本鬼子烧毁后重建起来已有70多年的木结构老房子里,潮湿的泥地,乌黑的墙面,都在诉说着房子的破败。
“还好,政府落实复员军人政策,发给我每月1000多元抚恤金,使夫妻俩有了基本的生活依靠。子女都有家庭,条件也不太好,只要身体吃得消,照顾妻子的责任总得主要靠我自己承担。”周德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