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群人,永远逆着人潮前行,永远朝着危险前进,他们披坚执锐穿梭在抢险救援一线,他们手持高压水枪战高温斗烈火,他们的前面是危险,他们的身后是安全。这群人就是消防员。
前不久,四川省凉山州突发森林火灾,27名救火的森林消防指战员壮烈牺牲,牵动了亿万中国人的心。满怀着敬畏,记者走进县消防救援大队的营房,走近和平年代“最可爱的人”,感受别样勇毅的“火焰蓝”……
“时刻准备与时间赛跑”
清明节的前一天,烟雨迷蒙,凉意侵人。早晨6点,急促的起床铃声响起,3分钟后,县消防救援大队所有消防员着装整齐,准时列队在广场上,准备开始一天的训练。
说起消防员,大家首先想到的是他们端着水枪、穿梭于火海的情景,这仅仅是消防员工作的一个部分。除了灭火,抢险救援、社会救助等也属于他们的职责范畴。每周一、三、五坚持刻苦的体能训练,每周二、四学习业务理论知识并熟悉器材装备,这几乎是他们雷打不动的“课程表”。日复一日的训练,可以说365天如一日,其强度与枯燥程度常人难以想象。
“快快快,现在是33秒……”模拟出警现场,中队指导员杜鹏再次催促消防战士。杜鹏表示,严格的训练是为了让战士在每一次抢险救援中都能为人民群众把损失降到最低。
不管节假日备勤还是平时训练,战士们都会开着消防车,车里摆放好战斗服。四层高楼爬绳最快十几秒,下楼集合最晚不超过一分钟。“我们时刻准备着与时间赛跑,速度快一秒,人民群众就能多安稳一分。”中队驾驶员刘全周说。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所以必须24小时随时保持战备状态,有时候外出接到突发警情,有车有服装就能第一时间驱车赶往现场。
县消防救援大队现有消防员16人,其中90后占了多数。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肩上扛的、身上穿的更显露出他们激情和豪情。杜鹏指着车库里挂着的一件件消防衣,笑着说:“不要看着衣服轻飘飘的,其实仅空气呼气器就重达十几公斤。不论是正在洗澡,还是正在睡觉,听到警铃响起,所有人必须争分夺秒穿好衣服,奔赴现场。”
“我绝不后退,也从未后悔”
“齐步走……”训练场上,战斗一班班长王嘉杰正组织开展训练。今年23岁的王嘉杰来自浙江上虞。2016年底经过三个月的集中训练后,王嘉杰加入我县消防救援大队。作为“新兵”,为了不掉队,他从入队开始就坚持刻苦训练,高标准要求自己,总是第一个到达训练场,最后一个离开。第三届班级对抗赛中,他所在的班取得了团体第一名的优秀成绩。今年年初,他被任命为一班班长。王嘉杰告诉记者,没有当兵以前,他任性叛逆,从来都不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如今,最让父母感到自豪的就是他成了一名消防员。
春节是每个游子心中一份无法斩断的牵挂。扳指算来,毛学兵已9个年头没有回家过春节了。老家安徽,距离磐安600多公里,那里有他日夜思念的父母和好友。谈到交往了四五年的女朋友,毛学兵的嘴角不禁泛起微笑。毛学兵的女朋友是老家的一位人民教师,两人平时只能在工作之余靠微信、电话联络感情。怀着聚少离多的遗憾,他只能无奈地选择邮寄礼物,表达自己心中的爱。他说,既然选择消防这份事业,总需要有所牺牲与奉献,自己绝不后退,也从未后悔,人民群众的安全永远摆在第一位。
刚来大队一年多的汪浩,今年才21岁。他从小就有一个军人梦,加入消防队也算圆了他的梦。回忆起第一次参与救援,汪浩最大的感受是紧张,还有一些惶恐。虽然需要直面火险,每一步都是“在悬崖边跳舞”,但所有消防员都以自己的职业而骄傲,每一次外出救援、每一次与战友并肩作战都让他们倍感自豪。
“确保生命财产安全是唯一的信念”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列队集合时,消防员们唱起了军歌。尽管天空飘着雨,歌声依然昂扬响亮。家住消防队附近的陈伯伯说,每次听到消防员嘹亮的歌声和整齐的口号,心里别提有多踏实,有时候也很心疼这些孩子,大半夜都能听到警铃响起。
2018年,县消防应急救援大队共计接警185次,出动车辆722辆次,出动人员3377人次,参与救援被困人员26人,抢救保护财产价值866.7万元。数据的背后,是消防员不为人知的辛酸和苦楚。
两年前正月十六那晚的火灾,让王嘉杰记忆尤为深刻。当晚,大家围坐在休息室里看元宵晚会重播。刺耳的警铃声打破了节日的宁静,某村发生火灾,房屋烧毁严重。警情就是命令,战士们顾不得关电视,50秒内完成集合赶往村里。救援中听说有一位老人还没撤离,王嘉杰让战友用水枪喷出一条通道,自己奋不顾身进入火场。“当时里面都是浓烟,几乎看不到人,我一边找人,一边大声喊。最后在角落里,发现了昏倒的老人。”在毛学兵近十年的消防员生涯里,最晚的出警在凌晨两三点,最长的救援持续七八个小时,“我们一直觉得,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确保生命财产安全是唯一信念”。
冬春季节是火灾的高发期,春节是消防员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除夕夜里,当大家都在家里团聚时,消防员们却丝毫不能松懈。刘全周表示,这些年,大家都是穿着战斗服过年,时刻准备出警救援。
年轻富有干劲,直率不失可爱,长久的封闭式生活,让这些消防员对生活有着不一样的感悟。二十出头的年龄,却敢于直面险情,毫无畏惧,用自己的青春与热血,默默守护着我们的安全。
记者现场采访实录
问:四川凉山森林火灾这么多人牺牲,你们的心情怎么样,有害怕吗?
答:最主要是难过。我们自己做好了牺牲的心理准备,但是对于同伴的离去,还是有点难以释怀,要是战友有牺牲的话,我们想都不敢想。
问:面对危险,你们有没有过畏惧?
答:那不怕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嘛!现在更有了思想准备,我们还主动跟家里做工作,就像古时候说的,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我们的选择是泰山。
问:入伍的时候和现在相比,最大的改变是什么?
答:更勇敢了吧,刚开始碰到一点挫折,就很委屈,第一次遇到险情,还躲在被窝里偷偷哭过。现在感觉消防生活挺好的,尤其是训练的时候很开心,我心里憋着一股劲呢,想多破几个大队记录。
问:有想过退伍之后从事什么工作吗?
答:其实不想退伍,就想留在大队里,有感情了,舍不得。如果真要离开,我希望还能继续从事与消防有关的工作吧,这个职业让人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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