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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代人的故事 剪不断的乡愁
2019/04/25 来源:磐安新闻网  记者 邵汉诚 文/摄

  这是个漫长的故事,两代人最终找到自己的根。

一朝背井,回乡成遗憾

  寻根的主人公是张东裕兄妹四人。他们现为香港特别行政区居民,居住在香港九龙区,哥哥张东裕最年长,今年65岁,妹妹张小媚最小,今年58岁。

  故事得从1906年说起。张东裕的父亲张炳耀1906年出生在玉山镇张村,那时的张村交通闭塞,穷乡僻壤,与外界交流甚少。

  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上世纪20年代初,张炳耀只身来到香港务工。不久后,大陆陷入混乱之中,张炳耀因避乱没有返乡,遂在香港结婚生子,先后生育张东裕、张东祥、张小凤、张小媚兄妹四人。

  张炳耀生前与侄子张定瑶有书信往来。晚年的张炳耀曾多次想要回到家乡,但因身染重疾,无法长途跋涉。1983年,张炳耀去世。他临终前对子女说,做人不能忘本,有机会一定要回到家乡认祖归宗。

  张炳耀性格内敛,生前极少向子女提及家乡之事,所以张东裕兄妹对家乡情况一无所知,更不知从何处找寻。

一封家书,寻根路多艰

  2009年,张东裕兄妹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发现了一封家书,从书信中得知老家在金华东阳的张村,还有个大哥名叫张定瑶。

  根据信中线索,张东裕通过香港东阳同乡会寻找,结果以失败告终。东阳市虽有张村,但该村中并无张定瑶此人。也许香港东阳同乡会也不知道,家书的张村现已属磐安管辖。

  4年后,香港东阳同乡会与香港磐安同乡会互通联系。两地同乡会得知,一方有“香港有失联的张村亲人”,另一方有“张村有失联的香港亲人”。两者的信息非常对称,于是张东裕兄妹通过香港磐安同乡会联系上了磐安县委统战部,并提供了部分信息。

  认祖归宗,既是父亲的遗志,也是兄妹四人的夙愿。得知老家极有可能在磐安张村后,张东裕兄妹决定要来一趟磐安。

  2015年,县委统战部根据双方提供的资料进行深入分析,确定了双方的亲属关系。同年,县委统战部曾组织张东裕等人来磐寻根,但因持续台风影响,张东裕兄妹退掉订好的机票,最终未能成行。

一次寻根,归人遂了愿

  今年,县委统战部多次到张村开展“三服务”活动,对接联系香港同胞回乡寻根事宜。4月19日至21日,在县委统战部的精心安排下,张东裕兄妹回乡寻亲,县领导王彧、杨文秀、金天寿参加相关活动。4月20日,张东裕兄妹终于得偿所愿,踏上了回乡的路程。近乡情更切,即将达到玉山镇时,张东裕兄妹十分紧张,心情波动很大。

  与亲人相见的地点安排在玉山古茶场。20日下午3时许,中巴车停在了古茶场前,踏上故乡土地的一刹那,张东裕兄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与亲人紧紧拥抱。这个迟来的拥抱让兄妹们等待了一个甲子。

  “哥……”在哥哥张定瑶颤抖的怀抱中,张东裕兄妹满眼泪花,心中酝酿了太多太多要说的话,此刻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来不及擦干泪水,张东裕兄妹就从包里拿出父亲的老照片和爷爷奶奶的素描画像,给张定瑶和族人传阅。“我是你们的阿公”“我是你们的阿姨”“我是你们的堂弟”……百余名族人围绕着他们,争相介绍自己。张东裕兄妹双手合十一个劲地说“谢谢”。

  短暂的相聚后,张东裕兄妹准备回到张村。哥哥张定瑶先到一步,88岁的他双手扶门,颤颤巍巍地站在门前等待弟弟妹妹回家,口中还不时念叨着“回家、回家……”

  张东裕兄妹抵达后,将张定瑶扶到家中,族人拿出当年的往来书信给他们传阅,还翻出族谱和他们讲一些陈年往事。

  “我们是什么字辈?咱们祖上是从哪里迁徙过来的?咱们族人在这里定居多少年了?张飞是不是咱们这一支的祖先?”张东裕抓住机会就问。

  久客异乡,返回故里,如今张东裕已年过花甲,张定瑶年已耄耋。张东裕走到门前,一边拍摄村中的池塘和花树,一边感叹道:“这一切都是如此的亲切”。

  张小凤说:“我们找到家乡和亲人,完成了父亲的愿望。这次,我们把父亲的照片也带了回来,算是让父亲‘回了趟老家’”。

  香港九龙到浙中磐安,相隔1000多公里,如今看来并非遥不可及,但对于张东裕兄妹来说,这趟回乡的路,他们和父亲两代人,走了将近100年!

一场参观,家乡真精彩

  为了让张东裕兄妹全面了解家乡,寻亲期间,县委统战部组织他们参观了大盘山博物馆,半个小时的参观路线,他们愣是走了一个上午。张东裕兄妹紧跟着讲解员,生怕错过一处关于家乡的介绍。

  随后,张东裕兄妹又到江南药镇和乌石村等地参观。在他们印象中,老家是山沟里的穷乡僻壤。然而,如今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完全另一番景象。张东裕说,家乡的县城干净整洁,农村美丽宜居,老百姓都过上了富足生活,这和我梦里老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古茶场历史悠久、乌石村美不胜收……磐安旅游发展势头很猛,回去以后我要介绍朋友来这里旅游。”张小媚说。

  “父亲曾和我说过,老家有白术,可以运到香港销售。参观了江南药镇之后,我明白了,原来老家是药材之乡,浙八味中药材有五味产自磐安!”张东裕紧接着说。张东裕兄妹十分感激县委统战部和香港磐安同乡会。张东裕说:“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们很难找到回家的路。今后,我们将时常回乡省亲,也会把家乡的情况告知儿女。”

编辑:孔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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